Monday, September 7, 2009

我会永远相信

那天,831,因为国庆日的到来,我们因而有幸地获得了一个回家的机会,我,对于已良久没回家的我,我,我高兴得不能入眠,脑海里一直盘旋着的是与家人久别重逢的 那一刻。我的家在我不在是有着怎么样的改变?妹妹们懂事了吗?妈妈瘦了吗?爸爸有没有累着?公公的身体是否依然健壮?狗儿们是否听话?我的花儿有没有开 花?或者,会不会多了几张蜘蛛网?抑或是,少了一双鞋子?或者是,曾经无数次把我们带到各处旅游的TOYOTA是否褪了色?还有,婆婆... ... 独自幻想了很多很多的可能性,也计划着要如 何与家人报道一切一切在大学时期的种种趣事、倾诉我的一切喜怒哀乐以及我难以言语的对他们的思念... ... 真的。我爱我的家多于一切的其他的其他,因为 家人之间的情谊是永远不变的,无论经历多少次的争吵与风波,最后大家一定还会和和气气、温温馨馨、相亲相爱地围在一起,一同打造更美好的未来。

记忆里,妈妈曾用那看似毫无杀伤力又让所有的孩子发恶梦的藤鞭鞭打过我和妹妹,因为我们吵架。然而,心有不甘的我们在看见妈妈激动的眼眶里含有快要溢出的 泪水时,我们都会乖乖地低下头,不再发出半点争议。是的,让我们懂事的不是那条瘦骨如材的藤鞭,是妈妈的眼泪。

记忆里,爸爸坚持不让我们去学校所举办的旅行团,无论我们几番央求。我们惟有泪眼潇湘地望着同学们快快乐乐地出发,爸爸还是强拉着我们的手,他说:我害 怕失去你们。不懂事的我们虽然不太了解爸爸的这句话,我们还是不作声地跟着爸爸走回家。妈妈说:海啸很危险,爸爸担心我们,不是不让你们去玩... ... ” 当晚,我们自动地帮爸爸加饭,不跟爸爸争看电视节目。对于不善于表达父爱的爸爸,我们又爱又恨。

记忆里,婆婆总在美好的周日早晨把我们吵醒,要我们和她去巴刹帮忙提菜。我们总是你推我我推你找很多很多的借口:说我今天有补习班啦、我今天要准备考试 啦、我要出席课外活动啦、我还有很多功课还没完成啦等等。。。然后,想不出充分理由的那一个就会边跟在婆婆身后边咒骂赖在被单里窃笑的姐妹们。我们总是觉得跟婆婆去买菜是件很丢 脸的事,常躲在婆婆的身后,深怕遇见熟人。然而,当小贩和到巴刹买菜的安睇们称赞我们是孝顺的好孩子时,我们又总是忍不住陶醉在骄傲中。同时,也了解了我们的三餐得来不易,因为我们的手感觉上快要断开两节了,实在是重死了。然而,我们也不敢发出半点怨言,因为这一切都比不上婆婆的苦心。要知道,婆婆行动不便,体力已不胜负荷。然而,在她还仅剩一点力气的当儿,她还是坚持要去巴刹买菜,以至后来被迫躺在床上被可恶的病魔折腾得不能动弹为止。看着婆婆一拐一拐地在吵杂的巴刹间来回走动的背影,我们的心又是酸,又是痛。然而,我们不再阻止她,因为我们知道,婆婆当时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在她还有能力的时候能够为这个家付出。这些日子以来,每当随妈妈去巴刹买菜时,还是遗忘不了婆婆那坚毅刻苦的身影,心口总是不时因此而抽动着,虽然再也没机会看见了。好想问问小贩们:“你们还记得我婆婆吗?”

记忆里,公公总是爱骑着摩多车载着我们这般孙女们在新村里游逛。时间是太阳下山的傍晚时刻,夕阳染红了整片天空,燕子低飞,公公载着我们以乌龟式的速度前进(应该是只有时速10kilometer左右吧),凉风一阵阵地扑打在我们稚嫩的脸上,好凉快,好舒服。经过家门口时,婆婆就会喊着要我们回家吃饭了,而我们总是还不甘心,还想再兜几轮,于是便会吵着公公说:“我们还要,还要,再兜多一圈嘛。”疼爱孙女的公公总是耐不住孙女们的哭闹,于是就会笑着说:“好啦,就多兜一圈,兜完后就要乖乖回家吃饭咯。”我们当然会兴奋地点头说:“好!”对于小孩子而言,玩绝对大过天。婆婆唯有摇着头说:“你别把她们宠坏了。每次都那样。”我们大伙儿就在嘻嘻偷笑。公公还很会讲故事,尤其在饭桌上,公公的故事总是多得很,大家都听得津津有味。望着公公随着讲故事而转换的声调以及神情,我们都听得如痴如醉,陶醉在其中,还不是按压不住好奇心而不断发问。于是,我们家的餐桌可是最热闹的地点,而“食不言”这句话在我们家是永远无法实现的。然而,随着岁月的流失,孙女们都长大了,而公公也渐渐老了。时间把我们和公公的距离拉得越来越远。公公的故事再也没有吸引力,公公的心意越来越不被理解,青春飞扬使我们不再关注公公那比青春的种种成长事迹来得逊色的故事。公公于是愈来愈少讲故事,愈来愈寂寞。这就是为什么人们总是说“人老了会矛盾”的原因:一方面希望孙女们快高长大,一方面又害怕孙女们会离他越来越远。嗨,老人家不易当。然而,我们还是敬爱公公的,因为我们知道公公是爱我们的。

我的家庭真可爱。我爱我的家。

离开家在外地升学后, 家对我而言,变得愈来愈重要。我无时无刻都在想家,虽然知道自己长大了,应该学会独立了,不能再时时依赖家人了。然而,我还是止不住想家的心,每当听见妈妈在电话筒那一头快要哭出来战斗着的声音,泪水便不听使唤地脱眶而出,止不了,止不了对家人的思念,尤其是面对挫折时。离开家让我见识到人世间种种地是非与人心的灰暗。于是,纯真美好的心在一次又一次的伤害的冲击下变得愈来愈不纯真,不再轻易给予相信,因为很多时候换来的是无情的伤害与欺骗,于是变得愈来愈“冷血”,于是渐渐了解幻想与现实的距离,渐渐地对这世界愈来愈不敢给予太多的希望与期待。然而,我是一个对未来带有无限憧憬的女孩,理想的实现与对世界的信任是我所坚持的虽然里头多了很多很多的怀疑成分。矛盾,是我最大的困惑。突然想起苏打绿的《相信》:

我会永远相信|最后一片落叶|无论什么世界|东风藏在眉心| 我会永远相信|扎入心的水滴|再另一个世界|晴空布幔拉起| 我会永远相信|开始掉下的泪|你和我的世界|痛褪去更清晰| 我会永远相信|不完美的完美|不管什么世界|距离不是距离

是的,我会永远相信。谢谢杰荣的介绍。



p/s: 给我曾经引以为傲的室友们,我会永远相信:我们的未来将会是一片光明。只要你我愿意,我会永远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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